十月初八,秋,天气晴好。太阳虽然高挂在天空,但却不热,胡金刀的心情也因此不错。他一大早就带着一群门徒来到苏州城里最昂贵的酒楼大吃一顿,然后再到如意坊大赌一场。他最喜欢玩的就是赌大小,今天他竟然一连赢了四把,把他乐得呵呵大笑。

  胡金刀今年四十岁,已经成名了十年,凭着就是手上那把足金铸成的九环大刀。他每出一刀,挂在刀上的九个金环就会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声音,真的是先声夺人,很多对手就在那一瞬间被扰乱了心智,被他一刀劈死。

  和其他江湖人一样,胡金刀也经历了一段刀口舐血的岁月。为了成名立万,当年他挑战了不少高手,死在他刀下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直到最近这几年,他才逐渐开始了新的生活,过一个江湖大豪的生活。虽然他每次出游,他的门人依然背着他赖以成名的金刀,但是他用得上的机会几乎是零了。他的一双大手也从不间断的举起金刀,变成了拿起骰子,或许是抚摸他那七个小妾的娇躯了。简单点说,他开始在享受名成利就的果实了,在苏州城里不仅仅拥有大宅美妾,还有一群门人跟随着他。

  这几年,一切都是一帆风顺。有了名就有利,有了利就有女人。他精力旺盛,一个女人是绝对满足不了他。所以他娶了一个又一个,而且还准备迎娶第八个小妾。一想到那个小妖精纤细的腰肢,水汪汪的双眼,他就心痒难耐,恨不得立马冲到她家,把她就地正法。

  就是在这一刻,他看见了站在大路中央,把他去路拦住了的那个白衣青年。

  他眉头一皱,心想莫非又是一个不知死活想来挑战自己这把金刀的无名小卒?

  成名了自然就会有成名的苦恼。他未成名时去挑战江湖名宿,成名后当然也有人登门挑战。只是他那把金刀确实是名符其实,自从他一连劈死了八个高手后就没有人再上门了。

  不待他吩咐,他的两个门人已经冲上去想要把那白衣青年推开,只是他们一靠近那青年就感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心中不由自主的一寒脚步也停顿了。

  那白衣青年开腔了,「让开,我找的只是胡金刀。」胡金刀晓得来者不善了,他眯着眼睛把那青年上上下下看了一遍。那人大约二十多岁,估计还不到三十,挺俊的一张脸长满了胡渣子,身上的白衣脏兮兮的,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他腰带上斜斜的插着一把剑,一把非常薄的长剑。

  看见了这把剑,胡金刀眼瞳不禁收缩了。他一字一句的问,「来者可是庾靖风?」

  那青年点点头。

  胡金刀再问,「最近名震江湖,号称风雨雷电的四大青年高手之中的风,庾靖风?」

  那青年庾靖风淡淡的说,「我不晓得什么风雨雷电。我只晓得我就是如假包换的庾靖风。」

  胡金刀的几个门徒听见这个邋里邋遢的青年竟然就是最近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风雨雷电之一,不由都面色一变,离他最近的两个门人更是急步后退。真的是人的名树的影,这一年来风雨雷电这四人可以说是未逢敌手,难怪他们为之胆丧。

  「庾靖风,你今日是来挑战老子吗?」胡金刀依然保持从容,但已暗地里做好准备,一双手已开始暗地里运劲,随时准备从身后门人后背把金刀拔出。

  庾靖风摇摇头,「我不是来挑战你。我只是想要杀你。」胡金刀不怒反笑,「你我素未谋面,应该也没有深仇大恨,你为何要杀我?」庾靖风的回答只有五个字,「因为一条狗。」

  胡金刀此次真的是犹如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了,「一条狗?庾靖风!你想要挑战老子就不妨直说,何必如此戏弄老子?」庾靖风笑了一笑,「你可记得三天前你在闹市里杀了一条狗?」胡金刀想了一想,依稀记得有这回事,但却记不清楚究竟了。幸好他身边一个门人提醒了他,「老爷,那天咱们在街上时有一个叫化子不小心跌倒在您身前。

  当时老爷您一脚就把他踢开,那叫化子养的一只狗不仅仅向老爷您吠叫,还想要扑过来咬您,於是您就下令把那狗儿给杀了!「胡金刀被他一提,大概想起来了。他向庾靖风厉声说,」是又如何?不就是一只狗?你犯得着因为一只狗与老子生死决斗吗?「庾靖风斜着头凝视着胡金刀,」对於你,那只是一只狗。可是对於那个叫化子,那可是他的家人。他那天抱着狗屍,不停的狂喊说自己连累了它,然后就去投河自尽。我刚巧在那河里洗澡,就把他救了。他把经过一一道来,还求我为他的家人报仇雪恨。「

  胡金刀盯着庾靖风说,「你身为武林高手,不觉得为了一只狗而与老子决斗非常荒谬吗?」

  庾靖风摇摇头,「不。你盛气凌人,恃强凌弱,该死。」胡金刀大喊一声,「庾靖风,你欺人太甚!接老子一刀!」他反手一伸,九环金刀已在手里。他晓得今天已经不能善了,所以一出手就是曾经砍杀无数高手的一招刀下亡魂。想当年他以此招击杀了山西太原第一刀龚骏,衡阳武林名宿姚老爷子,青城派鹤道人,以及其他数之不尽的高手,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一招。

  此招一开始是凌空一刀迎头劈下,等到对手举起武器时才变招,改成拦腰一砍。很多高手没想到来势汹汹的迎头一刀居然是虚招,一时回招不及,就被他拦腰砍死,确是厉害无比。

  他人在半空中,迎头一刀使了一半,赫然发现庾靖风竟然动也不动,整个人呆若木鸡般的站在原地,甚至连手也没有举起来。

  「这人是否白痴?就算是不挡,也应该要闪避啊!老子应否就此一刀劈下,或许依然变招呢?」胡金刀从来没有遇上过这种情况,一时之间不禁犹豫了。

  胡金刀终於咬一咬牙,「不管他了!老子还是按照招法,变招吧!」他一做出决定就使出千斤坠,整个人突然之间落在地上,手中九环金刀狠狠地往庾靖风腰间砍下。

  「老子的刀比他的剑长,而且是老子先出刀,他必死无疑!」这就是胡金刀的如意算盘。

  庾靖风一直纹丝不动,直到刀锋已近,他才疾风般的拔剑。他并没有挡刀,也没有挥剑刺击胡金刀,而是一拔剑就将那把薄剑抛出,直勾勾的刺中了胡金刀咽喉。

  胡金刀眼睁睁看着剑锋刺入自己咽喉却来不及闪避。他为了杀敌,已经把全身功力都凝聚于金刀上,根本就没有余力去应付这出其不意的一剑。眨眼之间,一股凉意从他咽喉传到他浑身,使他身不由已的发出了一声悲鸣。

  「老子要这小子陪葬!」胡金刀中剑后依然不服气。在他中招时,他那把九环金刀也已砍在庾靖风腰间,他甚至可以感到对方血液飞溅出来,喷到自己身上。

  他知道的很清楚,只要自己再加一把劲就可以与对手同归於尽了。可是……他的力量却快速的流逝,无论他多想要继续砍下去,他的一双手在中剑那一刻就已经握不住金刀了。他的眼神从炯炯有神变成黯淡无光,人也随着倒下去了。

  胡金刀那一刀只入肉一分,若是他能够再砍下去,庾靖风就算不死也得重伤,可惜他却在最后关头力竭了。

  胡金刀这辈子最后一句话是:「庾靖风,你是否算准了老子这一刀杀不死你?」对於他这个问题,庾靖风微微摇头,「不,我也不晓得会不会死在你刀下。

  我只是不想活了,所以就与你赌一把,看看谁的运气不好。「他身上那件脏到几乎看不见一点白的袍子此时已经被沾上了一片红,但他毫不在乎,只是把袍子下摆撕下,用於包紮伤口。

  胡金刀直到死去时依然睁大双眼。他实在不敢相信名震江湖的庾靖风是个一心求死的人,而自己运气居然糟透了。他在尘世间最后一个念头是:「疯子……老子居然会死在一个疯子剑下……」

  庾靖风不待胡金刀咽下最后一口气就已经蹲下来在他身上搜索着。他同时还喃喃自语,「你既然要下地狱了,身上财物再也没有用途了,不如就救济救济我吧!」

  胡金刀的几个门人看见主子倒下了早已各做鸟兽散,哪会有人阻拦庾靖风呢?

  庾靖风搜了一会儿就从胡金刀身上搜一下就找到了一扎银票。他粗略一数,那里面一共有五千两银子。他伸手替胡金刀合上双眼,「这些银子就算我借你的,等到我死了,与你在地狱里相会时再还你。」

  他苦笑了一下,「估计我这种人死了也只能下地狱,所以你也不需担心我会赖账。」他年纪不大,但语气中却满是自暴自弃,不知何故竟然会生无可恋。

  五千两银子并非一个小数目,可是庾靖风在短短一天之内就已经花的七七八八了。他找到了那个被胡金刀欺凌的叫化子,给了他一千两,叮嘱他不要再做乞丐了,好好的发奋图强,做点小生意也好,买一亩地耕田也好,总之不要再做伸手将军了。

  至於其他的银子,大部分也被他一路上派给苏州城当地的穷人了。他为人豪爽,一出手不是一千就是五百两银子,得到他好处的贫民自然欢天喜地,把他当成了活神仙。他不停的派银子,直到天色已晚,肚子也饿了,才想起自己还没吃东西。

  他数了一数身上剩余的银票,发现只剩下一百多两了。「虽然不算很多,但也够我饱吃饱喝一顿了……」

  於是他就来到了醉红楼,苏州城最奢华的一家青楼。醉红楼是苏州男人一想起就心痒难耐,而女人却心惊胆战的一处所在。据说里面的姑娘个个美若天仙,而且从小被就接受服侍男人的培训,只要是男人,一旦与她们交合,必定会欲仙欲死。当然,一分钱一分货,醉红楼的消费也是天价,绝非一般老百姓可以负担得起。

  庾靖风衣衫褴褛,醉红楼的龟公原本对他看不上眼,甚至不准备让他进入,直到他掏出了一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二话不说就塞在龟公手里,那市井之徒才眉开眼笑,马上牵着他的手,亲亲热热的把他迎进一间厢房里面。对於这龟公前倨后恭的态度,庾靖风早已见惯,所以毫不介怀。

  不到一阵子,厢房里面的桌子上已经放满了山珍海味,还有各种各样的美酒,竹叶青女儿红一样不缺。既然有酒就必须有人陪酒,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很快就被一个三十来岁的老鸨带进来了。庾靖风对於这种俗艳其实兴趣不大,但他自从经历了钜变后整个人心灰意冷,不然也不会在决斗时一心求死,甚至当前也只是只求一醉解千愁,所以也不斤斤计较,任由那两个少女一杯又一杯的为自己敬酒。醉红楼老鸨见多识广,看见庾靖风虽然一副落魄样子,但气宇不凡,绝非一般寻花问柳的客人可比,晓得他看不上那两个庸脂俗粉,於是挥挥手让她们出去。

  「这位公子,实不相瞒,醉红楼有春夏秋冬四美,是这里的镇山之宝。今晚咱们的夏筠刚巧有空,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要不就让老身邀请她过来向公子您演奏一曲?」老鸨笑着说。

  她看见庾靖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心中有点不放心,就特意把话说明,「公子爷,咱们夏筠难得出?,这见面是少不了的……」庾靖风淡淡一笑,「我仅有的一百两银票方才已经给了你们。」老鸨一听马上脸露难色,「公子爷,那一丁点钱只够这里的酒菜。想要与咱们的夏筠姑娘一聚,真的还欠了一点……」就在此时,方才接待庾靖风的龟公匆匆忙忙的走入厢房,与老鸨耳语了一会儿。老鸨听了后马上眉开眼笑,「原来公子爷的好朋友早已把五千两银子存在咱们柜台了!怎么不早点说啊?老身这就把夏筠喊过来!」庾靖风心想自己在苏州城举目无亲,更加没有朋友了,竟然会有人如此豪爽的为自己在青楼付账,可真的是稀奇了。他一心求死,实在不想欠任何人情债,所以一听就摇头拒绝,「无功不受禄。那五千两银子大娘你就归还给那位好朋友。

  我喝完酒就走!「

  他随即把杯子里面的酒一口乾完,然后就站起来准备离去了。可是他一站起来,厢房的门就被推开了,走入了一个穿了一件火红色轻纱的丽人。她嘴角含春,整个人犹如一片热火把厢房也烘热了,连心情低落的庾靖风也不由眼中一亮心中一动。

  不消问,这丽人当然就是夏筠了,她的的确确把夏天带入了这厢房。她向庾靖风嫣然一笑,「公子,既来之则安之。正所谓相请不如偶遇,就由小女子夏筠为你演奏一曲吧!」

  不知何时,夏筠手上突然多了一把琵琶。只见她玉指轻轻一弹,一首旋律美妙的乐曲就此围绕全室。从她的乐曲里,庾靖风可以感受到夏日炎炎,一时之间,原本要离去的庾靖风竟然无法举步,原本已是生无可恋的他开始对这尘世有了一丁点留恋。

  老鸨看见正主儿夏筠已到,还成功留住了贵客,也不逗留了,静悄悄的溜出去还随手把门关好。

  夏筠随着自己的乐曲轻轻起舞,她身材修长,跳起舞来轻纱随风飘荡。直到此时,庾靖风才察觉到她身上除了那轻纱外就别无一物了,婀娜多姿的身段在他眼前若隐若现,那高竖如云的双峰还有双腿之间的溪谷地带与他都只是一纱之隔。

  庾靖风并非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在他生命中也出现过不少绝世佳人,当然也少不了令他刻骨铭心,万念俱灰的那个人。当前这夏筠在他心目中绝对是比不上那个人,可是她却很快速的勾起了他的情欲。

  也许是因为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接触过女人,也许是夏筠的那首歌颂夏日的乐曲,也许是他又一次求死不得……他自己也不清楚,总之在这青楼女子的诱惑舞蹈下,他胯下的巨龙逐渐抬头了。

  夏筠对付男人的经验丰富,从庾靖风眼中已经看得出他蓬勃的欲望。她越跳越是贴近庾靖风,到了后来索性整个人跪在他双腿之间,仰着头媚眼如丝的盯着他。她那首夏日之曲此时已经演奏完毕,但她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她把琵琶放在一边后就伸手为庾靖风解开裤子,后者对此也不抗拒,任由自己那条破烂不堪的裤子落在地上。

  当夏筠看见了庾靖风那傲气凛然的巨龙时,阅人无数的她也不由一惊。她随即伸手握住那巨龙,同时香唇下降,与龙首接触,在演奏夏日曲后再来一首凤求凰。

  庾靖风突然之间感到自己彷佛身处于温暖如春的南国里,忍不住伸出手把夏筠轻纱解开,终於亲眼目睹她凝脂般白润的胴体。

  夏筠故作娇羞的低下头,先把龙首吐出,然后低声细语的说,「公子,你好坏……」

  庾靖风晓得这只是风尘女子卖弄风情的手段而已,所以并没有理睬她,反而虎臂一伸,把她略微举起来,使她双峰正对着自己那巨龙。夏筠身经百战,当然明白他的心思。实际上她对庾靖风那巨龙也是喜不自胜,於是也不忸怩了,大大方方的用自己双峰把龙根夹住,然后开始了一连串的套弄动作。

  受到了美人如此恩宠,庾靖风那巨龙更是威武雄壮了。他自己也兴奋得闭上眼睛,仰着头发出了一声声呻吟。

  就在他正迈进销魂境界时,异变突生。厢房前后左右的墙在一声巨响后爆裂了,一共四个持着各种各样武器的黑衣人,破墙而入,二话不说就使出杀手?往他攻杀过去。



  破墙而入的四个黑衣人,每个人都使用不同的武器。从左右攻入的两人,一人手持两把柳叶刀,另一人握着两根短铁棍,都是短兵。另外两个分从前后杀入的黑衣人用的却是长形兵器,分别为红缨枪和长鞭。很明显这一切是早有预谋,所以连兵器长短也配合得天衣无缝,一心一意要使庾靖风顾此失彼。

  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使用短武器的两人冲到庾靖风左右两侧,一出手就是杀招,柳叶刀与铁棍纷纷往庾靖风腰间攻击,若是中招,他不免横屍当场。就算他有方法应付这两人,紧随其后的红缨枪和长鞭也会使他血流成河。那长鞭朝着他腰间卷,看来是想要把他缠着,好让他同伴的封喉一枪顺利杀敌。

  这四人无疑都是独当一面的高手,就算他们是独自出击也不容易应付,何况是四人联手施以突击?更何况庾靖风巨龙还在千娇百媚的夏筠双峰中间,正在欲仙欲死的境界中徘徊?

  眼看庾靖风快将就此毙命时,他腰肢彷佛断了般的往后弯,而一双腿却稳如泰山的钉在地上,连正在与他亲密接触的夏筠也没有被他这一举而影响到,依然在尽力的用双峰挤着他巨龙。他这一招乃是江湖中人常用的一招铁板桥,通常是用来闪避迎面而来的武器或许暗器,但能够把这一招使得如此炉火纯青的恐怕没有几个。

  庾靖风铁板桥一出,柳叶刀与短铁棍尽数落空,只与他肚皮擦身而过。在电光火石之间,庾靖风那把薄剑已经出鞘。

  他那剑是挂在裤子的布带上,原本已经在夏筠为他解裤时掉到地上,但他方才一弯腰就趁机把剑捞起来。他左手一发劲,薄剑就从剑鞘中弹出,剑柄落在他右手中,随着他手一挥,厢房中立刻爆出了两朵血花。使柳叶刀那人双手齐腕而断,喷出来的血液把庾靖风早已满是污迹的袍子添加了一抹红。

  那双手被砍断后居然被庾靖风以巧劲往红缨枪手与长鞭手脸部飞射而去。那两人眼看断手来势汹汹,明显其中满是内劲,若是命中恐怕非死即伤。两人逼於无奈,只好回招自救,举枪挥鞭把断手击落,对庾靖风的杀招就此不攻自破。

  等到那两人把断手击落后才发现使用短铁棍的同伴也倒在血泊中了。那人脖子中剑,整个头斜斜的的挂在只剩下一丁点血肉相连的脖子上,死了后眼中还流露出一种不敢置信的样子。他确实到死了也没想到庾靖风的剑竟然会如此之快如此之毒,犹如一阵狂风般的往自己吹过来。试问有谁能够挡住风呢?他只感到自己脖子一阵凉快,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庾靖风虽然一心求死,但却不愿意不明不白的死去。他只想战死,做一个武功比自己高的对手的剑下亡魂,并不想死在偷袭暗算的鼠辈手下,所以才会在千钧一发之间,使出了杀招退敌。

  直到两个黑衣人都倒下了,夏筠才察觉到自己身处险境,不由花容失色,尖声大叫。

  庾靖风一出手就不留情,剑锋割破短棍手脖子后就以剑尖一挑那人的两根铁棍。铁棍藉着他内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深深地插入剩下的两个黑衣人胸口。

  那两人受了重伤,晓得自己绝非庾靖风对手,想要开溜,但庾靖风已经杀到。

  庾靖风反手把薄剑扔出,刚好洞穿长鞭手肚子,而且余势未止,竟然把他整个人钉在墙壁上。缨枪手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被庾靖风一脚踢到四脚朝天,想要爬起来咽喉却被庾靖风一脚踏住。他晓得只要庾靖风一发劲,自己不免马上丧命,只好动也不动,只是以眼神乞求饶命。

  「谁指示你们杀我?」庾靖风淡淡的问。

  原本在求饶的缨枪手犹豫了一会儿后才开腔,「咱们四兄弟现在只剩下老子一个人,老子也不想独活了!你要杀就杀,别多问了!」他以为这番话肯定会激怒了庾靖风,没料到咽喉突然一松,对方竟然把脚撤了。

  庾靖风一伸手把剑收回,那个被钉在墙上的黑衣人此时才堕落到地板上,发出了一声砰然巨响。庾靖风把剑锋上的血都擦在那人身上,同时头也不回的向那个缨枪手说,「你走吧!」

  缨枪手原本以为自己绝无活路了,突然有了生机不由喜出望外。他缓缓的爬起来,一步一步往后退,对庾靖风戒备十足,担心后者只是在玩猫捉老鼠游戏,故意说把他放走,然后又突然出招把他杀了。

  庾靖风此时下身依然是赤裸裸,连那根巨龙也还是屹立不倒。他看见那缨枪手慢吞吞的撤退,不由伸手一指自己巨龙说,「你没看见我还有正事要办吗?还不快走?」

  缨枪手咬一咬牙,「庾靖风,咱们四人今日虽然是败阵了,但你冒犯了魔尊,杀害了咱们魔将,你活不了多少天了!」庾靖风饶了他一命,所以他最后还是以此方式透露了自己身份来临。

  庾靖风向他挥挥手,「这几个月死在我剑下的人不少,我也不晓得哪一个是你们倒楣的魔将。魔尊的大名我久闻多时了,也不介意在死前会他一会。请转告他一声,我庾靖风随时候教!」

  他此时一反平时颓废的样子,眼中竟然露出了一阵英气,与之前那个生无可恋的剑客简直判若两人,使依然跪在地上的夏筠看得呆了。

  庾靖风不待那缨枪手离去就把佳人扶起来,向她柔声说,「姑娘受惊了。这些烦人的家伙都已去了,咱们也延续方才尚未完成的事儿吧!」夏筠听了呆若木鸡,「公子爷,莫非你还有兴致……?」她实在想不到庾靖风一连杀了三个人后依然想与自己亲热。

  庾靖风轻轻一笑,「他们都死了,不会偷看咱们俩。外面的人肯定都被他们买通了,知道他们会大开杀戒,也绝不会贸然闯入。既然不会再有人打扰,咱们为何不能延续下去呢?」

  其实他并没有把真话都说出来。自从他经历了钜变,整个人生不如死,只有在生死关头时才使他有了自己还活着的感觉。血腥味与夏筠的体香混合在一起,更是激发了他压抑已久的情欲。

  他非常明白今晚自己早已被敌人盯上了,从他踏入醉红楼开始,对方就布了一个局,故意以美色分散自己注意力,谋求一击必杀。身前这个美人很有可能也是局中人,但他竟然一心求死,越是危险的事他就越想去碰,所以他是毫无忌惮的与夏筠亲热。

  他低下头与夏筠亲吻,而那一丝不挂的美女也报以热情回应,一双玉手还把他那袍子脱下,随手扔在血泊上。他也把薄剑连着剑鞘用力插在地板上,那木制的剑鞘竟然嵌入地板好几分,直勾勾的竖立着。

  安置好了爱剑后,他突然举步向前,把夏筠玉背贴在墙壁上,虎躯也随着紧贴在伊人双峰上。夏筠被他结实的胸部一贴,心中一荡,忍不住低头一望,赫然发现他身上有多道疤痕,显然之前受伤多次。

  看着他隐藏在胡渣子后的俊脸,夏筠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怜惜,心想不管以后会是如何,今晚能够与他有一夕之欢也是一件刻骨铭心的事。於是,她也放下一切,主动的握住巨龙,不停的套弄着那巨物直到她自己也忍不住了才往自己花径里插。那巨龙虽然有她引领,但由於体积巨大,依然费了一点劲才掰开她花瓣,成功进入她体内。

  「公子……你要怜惜小女子啊……」夏筠虽然身在青楼,但也未曾遇上过如此庞然大物,不禁发出了一声声惊呼。

  「庾某遵命!」庾靖风虎腰一挺,巨龙马上登堂入室,把夏筠花径塞满,幸好伊人早已动情,花径也潮湿了,才不至於受苦。

  「啊……公子,你真坏……啊……不是说好了要怜惜小女子的吗……?」在庾靖风的冲击下,夏筠不断的发出了销魂的呼叫。她虽然叫得轰轰烈烈,但一双玉腿却绕在庾靖风虎腰上,不停的把他往前推,相反的行动与叫声把她真正的心意泄露出来了。

  庾靖风站着与夏筠亲热了一阵子后就抱着她落在地上,过程中巨龙的抽插却没有间断,依然猛烈的在她花径中冲刺。夏筠一落地就看见离自己面前不远处的柳叶刀手屍体以及他的一只血淋淋的断手。她不由娇声惊呼,花径也因此紧缩,把巨龙紧紧的勒住,带给了庾靖风一丝意外之喜。

  她颤声说,「公子……奴家不想看见这些断手……」「好!」庾靖风一掌发出,掌风把那断手从破裂了的墙壁飞出去,连柳叶刀手的屍体也因此翻了几滚。

  他使劲儿的压住夏筠娇躯,犹如这就是他最后一次亲热般的向她插入,几乎每一次都直达伊人花心,使她多次在他胯下死去活来。

  她并不晓得庾靖风确实一心认定自己命不久矣,随时随地都会得偿所愿,与敌人同归於尽,所以亲热时真的是毫无保留。

  「公子……小女子,小女子来了……」夏筠浑身颤抖,花径猛烈的抽搐,鼻尖上也冒出了一滴滴香汗,赫然是泄身了。

  既然夏筠已经败阵,庾靖风也不欺人太甚,立刻把节奏放慢,虽然依然在抽插,但却变得温柔似水。夏筠因此得以喘口气,恢复元气后主动的扭动着下身,以不同的角度给予龙首不同的摩擦以及碰撞。

  她腻声说,「公子……小女子要你尽欢……」

  庾靖风虽然有过人之处,但毕竟久没交锋,满盈的热情急需发泄之地。於是他也不强行忍住,任由热情在时机成熟时喷发,全数射入夏筠花径里面,把她烫的娇喘个不停,竟然又再泄了一次身。

  夏筠以为这场激战就此结束了,她可没料到只是一次还释放不了庾靖风累积已久的热情。他压在夏筠身上一会儿后,还塞在伊人花径里面的巨龙就苏醒了,再次给予伊人新的冲击。这一次庾靖风不再在地板上与夏筠交欢了,索性把她抱到厢房里面的一张大床上翻云覆雨。

  夏筠就在那间躺着三个死人,满地都是鲜血的房子里和庾靖风一次又一次的颠鸾倒凤。两人肉体的碰撞声以及夏筠的娇喘声响彻云霄,但并没有任何醉红楼的人进来打扰两人好事。庾靖风从后面冲击了几乎有一盏茶时分才再次把剩下的热情也都射入夏筠体内。

  尽欢后的夏筠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汗珠子一滴滴的从她泛起了一片绯红色的娇躯上流下来。她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庾靖风身上的疤痕,「公子……你身上怎么伤痕累累的啊?」

  庾靖风平躺在她身边,悠悠的回答说,「在江湖上行走,不免会受伤。」其实对於他而言,最重的并非这些皮外伤,而是心灵上的伤害。也许就是因为想要缓解那些心灵上的痛苦,他经常以两败俱伤的战术对付敌人。这一来,他虽然可以很快速的杀敌,但自己也不免挂彩了